河洛敌军有序往十数里外、临近北滍水的一座坡岗退去,就像次第退去的汹涌潮水
朱沆、史轸深一脚浅一脚登上庇山南寨两排栅木夹土夯筑的寨墙,拂晓寒风越发凛冽,吹得两鬓霜发狂乱,看战场内外良久无语
苍白色的残月还挂在天际,照得尸骸横陈的战场有如修罗地狱,还有不少被遗弃在战场上的受惊伤马,在血泊中,在断刃残朝间,跌跌撞撞的奔走
徐忻等将率部在血腥战场以东停驻下来,成百上千的将卒顾不上歇口气,直接暴露在滴水成冰的凛冽寒风中,开挖长壕;即便河谷地冻得坚硬如铁,镐锹下掘,如斩在铁石之上,震得手臂发麻,虎口不一会儿就磨出血泡
这时候谁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
分秒必争之时,谁敢等到后方征募的民夫调上来后,再去修造新的营寨、壕堑? 夜战得此惨胜,是不幸中的大幸,却并没能重创